花火 (五十一)

在回家的途中
爻斯橋上
花
竟然
遇到了他

不知怎的
那刻
花很害怕
很想
轉身拚命的跑

‘花花,最近好嗎?’
他說

‘很好呢’
花說

‘花花,我工作很忙,最近有了新的想法
過去幾年為著工作,失去了不小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將來
今年,我打算好好安排自己的時間,打點自己的將來……’
他說

他還沒有改變
依然是要花聽他想說的

花很安靜
目無表情的在聽

‘花花,你的病好了點嗎?’
他問

‘沒有什麼了’
花輕輕的說
花覺得
他根本沒有興趣知道自己的病怎樣
他只是
想再說下去罷了

他說
‘都是我不好呢﹗
真的很對不起呢﹗
沒想到以前的大哥哥會苦了妳﹗
花花，對不起妳呢﹗
我知道我說上什麼，妳也能有資格的不原諒我
而我也沒有奢求什麼﹗
只想妳明白我心中所想就夠了﹗’

花淡淡的說
‘放心,我沒事,也沒有生氣
你以後記得勇敢就是了’

‘我深知我這種人，是不會帶給妳開心與快樂﹗
我只需要一道縫讓我擠進去就可以﹗
而妳卻是花園中盛放的一朵花﹗
現在的我，有點害怕文字﹗
有點害怕光。
有點害怕自己。
而我卻妄想自己能綻放異彩﹗
這叫高處不勝寒﹗’
他說

花苦笑
心想
因為害怕才想起找我吧
但花沒有這樣說
只是誠心我告訴他
‘別害怕呢
捱得過就自會勇敢’

‘我每次都想給你明白﹗
但每次都不能好好掌握自己的想法﹗
想給你寫封信，但卻沒有心力﹗’
他又一直說一直說
花又一直聽一直聽

‘花花,你今年年底有許願嗎?
我有個願望是留給你的,就是希望你幸福,真的
如果這個願望沒有實現,我會年年給你許,直到你圓滿
這樣
我的心也會坦然’
他說

‘放心,我總能令自己幸福的’
花說

‘花花,世事很無常的
所以我只要求無常能帶給我一種輕然的美
一丁點就可以。
一丁點的幸福，一丁點的微笑。
也足夠﹗’
他說

‘那你記得付上一丁點的努力’
花說

他又說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悲觀的
這也是我的或缺
學了那麼多年。總是自己苦了自己。
總是自己叫自己快’

花說
‘你還未學懂吧’

他說
‘其實每一個章節，都會教妳怎樣去做的﹗
我沒有打算刻意的去學。
對不起﹗
也許你認為我很傻或幼稚﹗
但我知道明天自會有明天的路﹗
走著...走著﹗
但我只慣於走一條單一線。不走岔路﹗’

花說
‘選擇什麼方式都好
只要安然就成
安然接受當中的美麗與缺陷’

他沉默了
又說
‘妳的手還是這麼冷嗎？
記住冷的時候...喝杯熱茶。
但別飲太多奶茶咖啡呢﹗
……’

不知怎的
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花都覺得很陌生
也不明白他這晚出現為了什麼
大概
是他覺得害怕和寒冷吧

花很想問他
我們
真的愛過嗎
他到底知否
他的工作,願望和步法已經不用讓花知道?

日後
花在那裡
幸福與否
他也不會知道了

分開了
如果還希望花給予安慰和體諒
會否
對花過於苛刻?

自從那晚他出現
花每次回家都覺得不安
還有
他沒有把火田核心的鑰匙交回
因此
花決定把火田核心的圍牆加高
這次
不用泥磚大石
而用冷傲和孤寂加建的

這樣
大概就永遠安全吧